《穿书给权臣冲喜后》第84章 催婚 等待有缘人在线阅读

《穿书给权臣冲喜后》第84章 催婚 等待有缘人在线阅读

姬安被系统闹钟唤醒。

神智尚在迷糊之间, 先是感觉今天的被窝格外地暖,再是感觉好像腰上压着什么东西,而且……似乎身旁有另一道呼吸声?

最后这个认知让姬安惊了下, 连忙努力睁开眼睛。

就发现上官钧的脸近在咫尺。

至于姬安自己……又扒在了上官钧身上。

一瞬间,姬安有点时间错乱感。这场景太过熟悉,甚至让他有一刹那怀疑自己当上皇帝是不是个梦。

不过, 姬安很快发现到一点点不同——上官钧的一条手臂压在自己腰上。

这个发现又让姬安脑子嗡了下——不会是上官钧半夜醒来,发现自己扒着他了吧?以前用过的那个“被子漏风”的借口, 这回还能糊弄过去吗……

姬安暗暗深吸口气,对自己说——别慌,现在和上官钧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, 不就是自己睡相差点,顶多被嘲上两句, 没大事!

慢慢冷静下来之后,他接着想到——不对啊, 如果上官钧半夜发现了,那应该会把自己推开。现在不仅没推开, 还架了一条手臂上来, 应该只是翻身之后感觉手没处放的自然反应……

逻辑在这里顺畅了, 姬安才终于放下心来。

自从山中遇险, 他又坦诚了“百宝囊”, 共历生死与共享秘密,令两人达到空前的融洽和谐。姬安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无意中越界这点小事,就又惹出不必要的不愉快, 进而产生隔阂。

安心之后,姬安一边盯着上官钧,一边捏起他手腕, 尽量轻悄地将他手臂从自己腰上拿下去,再收回自己手脚慢慢往后挪,同时在心里祈祷着“别醒、千万别醒”。

万幸,直到姬安揭开被子坐起身,上官钧依旧闭着眼睛。

姬安长长吁口气。

他回身在床里拿起件衣服披上,再转回来,刚要起身,就看见上官钧眼皮动了动。

姬安担心吵醒他,停下动作想等一等。

不过,上官钧已经醒了,缓缓睁开眼睛,望着上方片刻,又转眼看向姬安。

他还开口问:“陛下起这么早?”

房间里还一片黑暗,他会这么问也不奇怪。

只是,这道沙哑又低沉的声音钻进耳中,姬安都感觉心脏情不自禁地颤了颤——一大早上听到这种勾人的声线,简直就是一大考验!

姬安咳了两声清清嗓子,回道:“今日齐万生和师晟出发去图国,我想去送一送。”

但,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官钧的声音带的,姬安的声音都跟着有点哑。

上官钧蹙下眉,撑坐起身,先提被子盖到姬安胸前。

姬安愣了下。

上官钧却已经回身,拉动唤人铃,一边说:“夜里暖墙烧得不够,等外头添一把柴,陛下再起来。”

姬安拥着被子坐在床上,看着上官钧下床点上蜡烛,隐隐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。

上官钧披了衣,又问:“陛下想送人,可先和他们说过?”

姬安被拉回神,摇摇头:“我担心起不来,让他们等着反而耽误了。”

这时,内侍小厮们端着洗漱用具进来。

上官钧就吩咐:“海晏跑一趟明兴门,若是见到去图国的使团队伍,让齐万生和师晟等一等陛下。”

海晏应过一声,立刻转身出去。

上官钧感觉到屋里变暖,又对姬安道:“陛下下来吧。”

姬安仔细看看他,才一边挪开被子下床,一边问:“你难受吗?昨晚不是喝醉了。”

上官钧淡然道:“无事,我酒醉都是睡一觉便好。”

顿了下,补充一句:“和陛下一样。”

只是,姬安总觉得这话里带着笑意。可惜上官钧说完就转身洗漱了,没能看清他什么表情。

姬安琢磨了一会儿,还是没琢磨出具体哪里不对劲,也就放到了一边。

使团出发赶早,姬安没有磨蹭,快速洗漱更衣,头发都来不及扎,只让人给自己戴上帽子就赶紧出发。

雪还在下,只是比昨天小了许多。

上官钧跟着姬安出门,再跟着他走到车边。

姬安奇怪地问:“大司马也去?”

上官钧不解地回道:“不然我何必起这么早。”

姬安动动嘴,想说“我以为你要回思贤殿”,但先被上官钧催促着上车,也就把话吞回去,进到车里。

这辆虽是微服出门用的小车,不过内侍们准备得充分。车里燃着炉子,烤得车内暖烘烘的,小案旁还摆着个保温食盒,方便在路上用些吃食。

只是,车子小,上官钧也坐进来之后,想再加一个人伺候就显得挤了。

上官钧看随行的羽林卫都已准备好,吩咐道:“不用上人了,走吧。”

车门合上,车身微微摇晃着动起来。

姬安玩笑道:“大司马不让内侍上来,谁伺候我用膳。”

上官钧推开食盒盖,从里面拿出碗筷和杯子,再提起炉子上的小壶倒上水,然后抬眼看姬安:“陛下是需要我喂水,还是喂包子鸡蛋?”

姬安看他像是真要拿着杯子起身,连忙坐直了伸手去接:“不敢劳烦大司马,还是我自己来。”

接过杯子之时,姬安似乎还看到上官钧脸上露出些许惋惜,心头又没来由地颤动了下。

*

齐万生和师晟的确出发得很早,城门还没开,就先一步带队来到城东的明兴门排队,等着一开门就出城。

京城每处城门附近都非常热闹,哪怕天色还很早,路边都摆了不少卖吃食的摊子。使团众人赶着过来,此时也就在这些小摊上买些热乎的早饭。

师晟包了几个肉饼,再拿上两碗胡辣汤,回到齐万生搭的车上,递一碗给他:“小心烫。”

齐万生一边伸手接,一边小声抱怨一句:“大早上就吃辣的。”

师晟一愣,手下就没松劲:“那去给你换碗清汤?”

齐万生:“算了,别耽误时间。”

师晟不太放心:“真没事?”

齐万生用力接过碗:“没事,又不是昨晚,都过了一天。”

师晟挠挠头:“下回我记着了。刚就想着喝这个能热乎得久一点……”

齐万生瞪他一眼:“赶紧吃!”

师晟一笑,再把肉饼也摆上桌。

两人分吃完,师晟把碗拿回给摊主,再买了盆热水回来,和齐万生一同洗手。

师晟见齐万生拿出的是冬至那天获赐的小块肥皂,笑道:“怎么不用陛下送的香皂。”

齐万生:“香皂留着洗脸和洗澡,洗手先用这个。”

两人洗好手,师晟提醒:“搽手脂。”

齐万生又拿出装手脂的小罐,挖出一点抹在自己手背,再挖出一点,倾身给师晟手背上抹。

师晟顺势凑到他脸颊边嗅一嗅:“还是香皂的香好闻。”

齐万生笑道:“十贯一块,能不好闻嘛。你买的这手脂才几个钱。”

师晟啧一声:“我要是买贵的,你又得念叨我。”

齐万生:“等三年后回来,我应该就能升到朝参官,那时便可以用得上一些好东西。”

朝参官,就是可以参加常朝的官员。在文官当中,有没有上朝资格是一个分水岭,除了薪俸补贴都会大增之外,只要平常能上朝,再往上升的机会也会大得多。

师晟低声道:“光陛下交给我们的那些东西,若是操作得好,回来都够我们在京中买座宅子了。再加上我们的薪俸,还能雇上一两个人手在家中打杂。”

齐万生:“但愿吧。”

两人正说着话,就听有人在车外唤:“齐大使、师校尉。”

师晟推开车门,见竟然是上官钧的心腹小厮海晏,忙问:“可是大司马有吩咐。”

海晏走近,小声说:“陛下说要来送送两位,还请你们等上一等。”

师晟和齐万生不由得对视一眼,都有些受宠若惊。

姬安并没有让他们久等,城门刚开,姬安的小车就来到了。

师晟认出车旁眼熟的护卫,让手下先拉马车去检查,自己和齐万生去了姬安的车上。

这车小,收起桌案,还把炉子搬出车外,才坐下了四个人。

姬安先勉励两人几句,又笑着说:“若是需要什么,尽管写信回来,能办的我都会给办了。”

齐万生忙拱手道谢:“谢陛下厚爱,臣记下了。”

姬安想了想,又说:“那些东西你们不用有负担,能卖就卖,卖不了就明年和愚人金一起拉回来,没事。”

齐万生和师晟都笑着应了是。

姬安也不耽误他们出发,这便放两人走了。

齐万生和师晟下了车,并肩走出一段,突有所感,都回头看去。

就见姬安探出小半边身在车窗外,正望着这边。见两人回看,还抬手挥了挥。

齐万生和师晟也抬手挥挥,才转身继续走。

师晟凑到齐万生耳边小声说:“我感觉陛下挺喜欢你的。”

齐万生瞥他一眼:“大概是因为,我在陛下龙潜之时就先与他接触过,也算一种缘分。”

两人回忆起那一回天牢相会,不禁会心一笑。

这边车里,上官钧提醒:“陛下,再不回宫就要耽误上朝了。”

姬安缩回身,敲敲车厢:“走吧。”

车子动起来,慢慢调头回宫。

上官钧打开案桌,再提壶倒杯水,一边递给姬安,一边随意似地问:“陛下很喜欢齐万生?”

姬安捧着暖暖的杯子,点点头:“应该说,他俩我都喜欢。可惜先前太忙,没机会有更多的私交。等他们三年后回来,希望能有机会。”

上官钧注视着他:“为什么?”

姬安试图蒙混:“投缘呗,交朋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
上官钧却依旧追问:“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?”

姬安只得承认:“你硬要问的话,的确是原因之一,他们的不离不弃、相互扶持让我很欣赏他们。”

上官钧点下头,这才转个话题:“陛下刚才说的,让他们卖的东西,是指那批香皂吗。”

姬安却笑着摇摇头:“香皂我不担心,他们没带多少,肯定能卖得完。刚才我说的,是从内库里拿的东西。”

上官钧微愣,才反应过来:“和给罗天瑞送去的那些一样?”

姬安这才点头:“嗯,希望能多卖几个钱。”

先前清点内库,他就想着变卖一些没有用的东西。这回就挑出一些小件的,磨掉宫中的印记,一部分给罗天瑞送去,一部分让齐万生和师晟带去图国都城。

姬安给香皂和每样东西都定了底价,超出底价的部分就大方地给出提成。只要他们有本事把价钱卖得越高,自己也就能赚得越多。

此时姬安还忍不住感叹一句:“有不少大件的东西,不好运到远处去卖,在京里又感觉卖不上价,可惜了。”

上官钧不由得问:“陛下缺钱?”

姬安:“目前倒还没有,不过谁会嫌钱多呢。那些死物我又用不着,能换来钱才能体现它们的价值。”

上官钧:“既然还不缺,就不要贱卖。”

姬安一笑:“那当然的,吃啥都不能吃亏。”

上官钧看着他上扬的唇角,眼中禁不住升起笑意。

*

姬安和上官钧回到宫里,照旧上朝、开会。

政事堂议事结束,上官钧骑马回了枢密院。

刘叔圭和枢密副使步行,落在后方。

枢密副使低声问:“叔圭,昨日大司马找你了吗?”

刘叔圭:“估计等下就会找。”

前日晚上,刘叔圭得知上官钧拒绝纳妾之后,就转告了枢密副使,上官钧现在似乎还没有成家之意。不过那样的试探瞒不过上官钧,刘叔圭早已准备好会被上官钧找去训斥。

枢密副使拍拍他肩膀:“累你受骂,回头请你一顿。”

刘叔圭摇下头:“无碍。”

他作为上官钧曾经的伴读,追随上官钧已有许多年,对上官钧的脾气还是摸得颇为清楚,知道上官钧的底线在哪里,那样的试探还不至于真惹怒上官钧。

枢密副使看看四周,再小声道:“我后来想了想,大司马只是拒了妾,那若是正经提亲,会不会还有希望……”

刘叔圭看他一眼:“如果大司马有意娶妻,他的拒绝话语会是‘未有妻室不纳妾’。他没提到这个,以下官对他的了解,当是他没有娶妻之意。杨公若不相信,可找个媒人试一试。”

枢密副使露出惋惜的模样,叹了口气:“算了,既然你都这么说,还是不要惹得大司马不高兴。”

两人说着话回到了枢密院,果然立刻有人来传话说上官钧找刘叔圭。

刘叔圭便去了上官钧的值房。

上官钧抬眼一扫,复又垂眼:“关上门,过来。”

刘叔圭回身关门,再走到上官钧桌前。

上官钧一边看文书一边说:“坐吧。”

刘叔圭愣了下——今日是来挨骂,还以为这待遇没了,没想到还能有个座。

他侧身坐下,先躬身认了错:“是下官多嘴。”

上官钧目光还在文书上,只道:“说说起因。”

那个官员的确是想给上官钧送妾,但必然不会如此冒失就直接去找上官钧说。这种事总会先探探口风,而要探上官钧的意思,自然是寻刘叔圭最合理。

上官钧知道刘叔圭肯定给了那官员暗示,可刘叔圭并不是多事的性子,所以背后必然还有别的原因。而刘叔圭之所以不直接来问,却要绕这么个弯子,大概是想顺势施个苦肉计,再被别人问起也好推脱。

刘叔圭果然诚实回道:“杨公想探探大司马的意思,他有孙女待字闺中。”

上官钧这才再次抬眼。

刘叔圭续道:“刚才下官探过他,他像是已经放弃了。”

上官钧倒也没恼,只说:“若再有人找你,你知道怎么回答了。”

刘叔圭:“‘大司马的私事,下官不敢妄猜。’”

上官钧却道:“直说,我没有娶妻的打算。”

刘叔圭眼中闪过一道诧异——这话里竟然连个时限词都没有?但也立刻应了是。

上官钧再说:“若是有人向你打探我对陛下婚事的态度,你就说……”

刘叔圭低着头仔细听,却是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下文,不由得悄悄抬眼。

恰在这时,上官钧开口续道:“就说——我不会过问陛下的婚事。”

刘叔圭先是一愣,又连忙再应一声是。

上官钧继续看文书:“行了,去忙吧。”

刘叔圭便站起身,行礼告退。

刚走几步,又被上官钧叫住,转回身去。

就见上官钧看着这边问:“叔圭,我记得,你成亲好几年了吧。”

刘叔圭猜不透他怎么突然问这个,点头道:“下官成婚已有六载。”

上官钧:“没纳妾吗?”

刘叔圭极快地蹙了下眉,躬身道:“大司马,下官与内子琴瑟和鸣,有妻足矣,容不下旁人。”

上官钧倒是笑了下:“我记得你四年前也这么说过。”

当年有人想走刘叔圭的门路,求上官钧办事,就给刘叔圭送女人。那时刘叔圭便是如此拒绝,恰好被上官钧听见。

刘叔圭也想起了那事,不由得一笑:“原来大司马还记得。”

上官钧:“四年过去依旧如此,看来你们夫妇的确伉俪情深。”

刘叔圭神色变得柔和:“她许我一生,我自当许她一世。”

上官钧点下头,温声道:“没事了,你去忙吧。”

刘叔圭再次告退。

看着重新关上的门,上官钧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腰间玉佩,细细摩挲。

这是他加冠之时上官太后送他的,平日里都会戴着这一块。

早上送走齐万生和师晟,刚才又听刘叔圭那么说,每当这种时候,上官钧就忍不住会想起姑母。

朝野都赞颂先帝后情深,但在上官钧的视角中,真实情况其实和外人以为的有差别。

上官钧至今还记得,在他十岁那年,先帝后有过一次争吵,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两人不和。当时上官钧在里屋休息,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醒。

后来回想起来,应该是先帝和群臣争过继上官钧立为太子一事最为激烈的时候,两方一直僵持不下,最后是上官太后出面劝阻先帝。

那时,上官钧听到姑母说:“我知道陛下心中对我与上官家有愧,想要补偿。但陛下该知道,在你当初决定纳妾求子以争储位之时,你我就已经回不到当初。”

上官太后说完这话之后,先帝沉默了许久。接着没多久,先帝就向宗室与群臣妥协,同意选宗室诸子过继。

那以后,先帝后依旧是恩爱如常,对上官钧的疼爱甚至更甚从前。但上官钧仔细观察之下,发现上官太后的确更有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,而先帝则像是甘愿自溺于水中,想要搅乱那一池平静。

再后来,有一回上官太后找上官钧谈他的婚事。上官钧听得出来,劝婚该是先帝的意思,不过在他郑重表明态度之后,上官太后就没有多劝,姑侄两人聊起了家常。

不知道怎么的,就聊到当年上官钧听到的争吵。上官钧看姑母依旧平静,忍不住问:“姑母对陛下,究竟如何想?”

上官太后慈爱地看着他,慢慢说:“等你遇到了心仪之人,就会明白,那种情不自禁想要独占对方一切的心情。两个人之间,不可能容得下第三个人,要真有哪一方能容下,无非就是不够爱罢了。

“我依旧敬重与爱戴陛下,也知道我在陛下心中是第一位的。但,覆水难收。哪怕他当年做出选择时也很痛苦,可破裂了的东西,现在便是拼得再贴合,终究抹不去那条缝。这也是我坐上后位的代价。”

此时,上官钧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姑母当时的神色与语气。

他垂着眼,摩挲着玉佩的手指久久未停。

○●

姬安的“秘书室”里,点着明亮的烛火,众人安静地工作着。

有两人起身,拿起桌上的几本奏疏,都走到屋中角落堆叠的两摞奏疏前。

两人相互看看对方手上的奏疏。

一人问:“你那也还有啊。”

另一人答:“可不是,三本呢。”

两人将手中奏疏放在那两摞奏疏上,一同转过身,到温着水的炉子边烤烤火,顺便喝杯热茶。

也忍不住低声议论几句。

“你说,要是上奏的臣子们知道,陛下压根不会看他们那些劝他选后纳妃的奏疏,会作何感想。”

“不管他们怎么想,这些奏疏通通被留中不发,他们也该明白陛下的意思了。这都过去了好几日,礼部劝也就算了,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不消停。”

“也可以理解。陛下现在青春年少,又身边无人,正是最好的时机。有野心的,谁不想趁着现在当国丈。”

“你是不是忘了,陛下身旁可还有……”

最后“大司马”三字是口型。

另一人会意,更小声地说:“那位难道不会更希望陛下早日有孩子?”

前一人抿着嘴摇摇头:“谁知道呢。”

两人喝完茶,也就结束闲谈,回去继续忙活。

这个时候,政事堂中,终于有人耐不住问了姬安。

此时议事结束,姬安起身正要离开,庞侍中闲话般地笑说:“陛下已正式登基,不知准备何时充实后宫。上回陛下赏赐的香皂甚是好用,臣与拙荆都盼着陛下大婚,再得一回赏。”

姬安抬眼看过去,再扫一眼其余众人,莞尔回道:“婚事不急。香皂倒是不用等太久,过年便会有。”

说完,转身离开。上官钧也跟在他身后。

众人不由得相互对视几眼。

左仆射问:“叔圭,对陛下的婚事,你可听大司马说过什么?”

刘叔圭镇定回道:“大司马的确与下官提过,他不会过问陛下的婚事。”

说完,抱个团揖,率先离开。枢密副使对众人笑笑,也走出了屋。

中书令吕绅和左仆射潘济留到了最后。

潘济凑到吕绅身边,小小声说:“陛下担心有了孩子自己就有危险,不愿马上选妃还能说得过去。可大司马那是什么意思?等着想当外戚的人自己跳出来,好一网打尽?为什么不直接送他的人上去,更好控制陛下?”

吕绅沉默片刻,才低声回:“陛下怕是还分不清,谁是大司马的人,谁又能真正给他助力。”

潘济若有所思:“那得先让陛下知道,有人是真心支持他……”

而外头,一同回门下省的两位侍中也在一路说着话。

庞侍中担忧道:“陛下这般对后宫避而不谈,我真担心会不会又像先帝那样一直膝下空虚……”

韦侍中劝他:“陛下尚且年轻,也不用这般着急。”

庞侍中:“但你不觉得奇怪吗,那么多人写奏疏劝,全都留中了。知好色则慕少艾,这本是人之常情。哪怕陛下暂时不想有子嗣,那也是下一步,总不会连娶妻都不想,何况外戚也是一个助力。”

韦侍中想了想,也点头:“你说的的确也有道理……”

两人一边在雪中走着,一边低声商量。

*

今日又下了雪。

所以姬安又念起火锅,中午留了上官钧一同吃饭。

当然,这一回没有上酒。

姬安沾着辣椒粉,可惜地说:“就快吃完了吧,得等你庄子种出来,才能再吃到这么纯正的辣味了。”

上官钧看他辣得额角冒了汗,拿出手帕,伸手过去替他擦一擦。

姬安一愣,连忙抬手接过手帕:“谢谢,我自己来。”

上官钧收回手,捞了一勺菜倒进姬安碗中,顺口似地问:“陛下这几日留了多少本催婚的奏疏。”

姬安:“不知道,我直接让他们不用给我。”

上官钧看他一眼:“陛下后宫事关国祚,不给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,光是压着,恐怕消停不了。”

姬安也捞了一勺菜给上官钧,表情轻松地说:“我知道。等他们忍不住当面提的时候,我会正面答复他们。”

上官钧犹豫片刻,还是问:“不说现在,陛下可有想过何时成婚。”

姬安却是答得干脆:“这哪里说得准,得我找到那个我想成婚的人啊。”

上官钧想起姬安改造的后宫,再问:“陛下独留了元德殿,是准备只娶皇后一人?”

姬安想也没想:“那当然。一生一世一双人,此生足矣。”

上官钧默念着那句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,微微眯眼:“若皇后膝下无子……”

姬安诧异地抬眼看看他:“那我不就是例子吗。”

上官钧一愣。

姬安:“过继宗室子啊。”

上官钧捏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。

姬安再给上官钧捞了一勺肉,笑着问:“大司马不成婚,是不是也在等待有缘人。”

上官钧看着他微微弯起的双眼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*

正如上官钧所说,选后纳妃的事,姬安光压是压不住的。

翌日早朝,礼部尚书当朝上奏,祈请天子采选良家女充实后宫,早诞子嗣,以安民心。

随后,又有一位翰林院大儒出列,引经据典地长篇大论,核心思想就是一个——广开后宫、开枝散叶是皇帝义不容辞、不可推卸的责任,不早生孩子、多生孩子就不是个合格的皇帝。

姬安看着这大儒有点眼熟,好像是先前帮自己写过祭文的一个。当时听他说话,似乎还和原主有点瓜葛,就在原主记忆中翻找了一下。结果发现,这人竟是以前教皇子们文化课的夫子,也是卢雍的老师。

发现这一点,姬安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。

等这位大儒慷慨激昂地说完一番大道理,姬安换了个靠软枕的姿势,悠悠开口:“诸位爱卿皆知,冬至那日祭天,有一束天光照到了朕。”

下方群臣都为他这个突兀的话题一愣。

姬安续道:“当时光里有一道声音,是上苍在教朕一套延年益寿的修炼之法。但这套功法练成前,不可近女色。所以,朕暂时不会娶妻。至于国祚,诸位不用担心,只要朕勤修功法,自会长命百岁。”

这话一出,殿中一片安静。

不管群臣信与不信,姬安给的理由已经堵死了他们的劝谏之路。

要是继续劝娶妻——是不想让天子修炼功法,看不得天子长命百岁?

要是从子嗣角度劝——那不仅是盼着天子不能长命百岁,更是这么早就惦记上太子,有何居心?

甚至连功法内容都不能问——上苍传给天子的功法都敢打听,是觉得自己也有资格练一练?

一时之间,群臣都说不出话来。

姬安满意一笑——正面打不过,那就开辟第二战场,把敌人拉进自己的节奏。

他垂眼去看坐在玉阶下的上官钧,再拉上一个证人:“当日大司马也被那束天光照到,应当也听到了最后一段。”

上官钧抬眼看来,眼中不禁带上笑意,起身回道:“陛下说的是,臣的确听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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